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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林徽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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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一瞬间露出的空隙,自下而上突跃而出,带着强烈的意志疾刺七迟命门。

七迟抬臂抵挡,双手各握一端,将黑鞘横在x口。刀锋和刀鞘相撞,火星迸溅,间夹牙酸刺耳的摩擦声。在巨大的气浪中央,二人的发丝被狂乱地吹到脑后,如同张扬无b的漆黑旌旗。各有坚持的眼神互不退让,一人内敛,一人亢奋,青筋凸显在两双骨r0u匀称的手背上,蜿蜒着赛江赛川的咆哮。

她们如此之近,近到脸和脸的距离相隔不到两个拳头,近到七迟只要伸手就能r0u乱姜林徽头顶,而矮她一截的姜林徽则会鼓起腮帮老老实实接受队长的戏弄——那时悲剧尚未发生,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人们日复一日重复着打闹,怎么也不觉腻。可她们又是离的那么远,远到两颗心徘徊在深不见底的裂痕边,所有言语都被戾风吞噬,七零八碎,消逝不见。

一抹鲜血从发际涌出,将额间的花钿染得灼灼透亮,又沿着眼皮滑落至下巴,姜林徽b视七迟,以全身的力量一点点将刀压下,嗓音烧着滔天怒火。

“不肯拔刀是在瞧不起我吗?”

七迟只守不攻,“我们不至于走到那一步。”

“怎么不至于。”,姜林徽大吼,她已经失去了握刀的双手之外其他身躯的知觉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
斩断!斩断!斩断!

“你不是已经痛快地抛弃了过去,转头继续玩你那正义小游戏了?!”

“我从未想过抛弃下谁。”

“说得好听。”,姜林徽嘴角扯出愤恨的弧度,“不过仅限于想想罢了!事实上你做了什么?阿绎、小毛、不疑、敬天,整支月上军,大家si去的时候,我们的队长在哪里?!”

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

“她正在接受平民的感谢呢,武功盖世的大英雌违背军令,拯救她们逃离火海,多么可歌可泣啊!”

“那么队长!我们这些部下呢!”,姜林徽的攻击愈发猛烈,“啊啊,你非但不救,甚至不愿替亡者复仇!甩下所有责任,一个人兀自躲起来自暴自弃,懦妇!”

二品官衔的羽林卫佩刀由极北玄铁打造,斩金截玉,吹发即断,普通侍卫的刀鞘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七迟的灵气支撑。但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,开始吱吱嘎嘎的sheny1n。

要真报废了,补办手续那个叫繁琐,七迟不想节外生枝,于是手掌一翻,将刀从黑鞘中ch0u出,一瞬间,平地恍惚刮起了春风,寒芒有如垂池拂莺的柳枝,带来沉醉的惬意,令人无法察觉隐藏深处的锐利。

此招名为——

青柳!

乃是她年少踏青,醉卧河畔,骤识春风意,所悟出的刀法。

姜林徽咬住舌尖,口腔中血味蔓开。在这温柔却不可直面的刀意中,她被b得不断后滑,全力抵抗的脚掌下尘土翻卷,一路留下两条深深的凹痕。

七迟的口吻中含着隐约的劝慰,“当日发起袭击的敌军已经被斩草除根了。”

姜林徽执拗地摇头,挣脱出刀势的压制,一脚蹬向地面,跃过七迟头顶上空,朝她后背b近。

“凶手远远不止这些,行动背后的主使者,只顾自己利益的贵族,疆外随时响应虎的蛮兵,域外作壁上观的部落,她们都还活得好好的!”

七迟单腿横扫,两人凌空飞踹,眨眼间叮叮当当交锋了十余招后,七迟的刀尖像磁铁般牢牢x1附姜林徽的刀面,她抡臂向外一拨,姜林徽脱力松手,玄铁刀在空中呼呼旋转几圈,扎入地面后剧烈摇晃了好一会儿。

“呼—呼—呼——”

姜林徽呼x1急促,踉跄跪地。七迟的声音从上方徐徐飘落,依旧是那种令人火大的平稳调子。

“若要这么想,敌人是杀不完的。我们是人,她们也是人,为了生存各自奋战,如同雨后春草,仇恨滋生仇恨,你要算到什么时候?往后又有谁找你讨债?”

“不用你多嘴,我早有觉悟!”,姜林徽恶狠狠抬头,“你就是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!”

七迟看着她,就像是在缅怀一场午睡回味的朦胧绮梦。自贫民窟相识,将对方带入羽林营,而后又编入月上军,她印象中的姜林徽一直是开朗坚强的小nv孩,从不对风吹日晒的训练喊累,总是笑容满面的追在自己身后,喊着什么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的话。

七迟知道月上军在这个打小流浪的小孩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,正因为如此,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让一个孩子去背负血债仇恨,所以赶在年幼的姜林徽缓过情绪之前,她与指挥使一口气清洗了京城所有的敌国暗桩。

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
七迟对此束手无策,平日油嘴滑舌的嘴像被封上了胶水,半天憋不出一个响。

七迟发泄式挠了把后脑勺,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,还是一一作罢。她走向直cha入地的刀,将它拔起,回到姜林徽跟前,将它cha回她的刀鞘中。

“月上军军规首条,无论发生什么,不要松开手中的刀,然后活下去。既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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