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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片刻,她竟然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电话的事情。
“怎么?”柯景政看她的脸,她觉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。
珍妮咬住唇,思索片刻又开口,“你是否有台湾的朋友或是家人?今天我接到了一通台湾来的电话……”
珍妮突然顿住,因为她看到柯景政的神色一瞬变冷。
于是那种不知为何就出现的恐慌愈发浓烈。
“那人说,她要找你……她说的是台湾话,我听不太懂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?”
“她要你回台湾一趟。”珍妮看着柯景政严肃的脸一鼓作气,终于说出了电话内容。
她也弄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思。她虽然平日被娇纵惯了,可是在大事面前是绝不会耍小性子的。这也与家中长辈行事风格有关。可是不知为何今日,仅仅是一通电话,她讲起来就忸忸怩怩,推三阻四,甚至想瞒过去。最终她还是做不来如此不磊落的事情,可是……
柯景政本来握住她的手一瞬移开,珍妮的心也跟着一落。
她看着柯景政的神情,严肃得一点不像他平时的样子,他似乎在皱眉思索,那皱起的眉心自她话音落后就不再松开。
“珍妮,你先回家。”柯景政不复刚刚神态,面向她平静开口。
“那你呢?”她急切地问。
“我会出去的。”他甚至没有说自己会再想想办法,如此肯定的语气,仿佛在陈述一个笃定的事实。
可是他现在只是柯景政,柯景政又有什么翻出铁笼的能力呢?
珍妮有些心怯地看柯景政,他的眼神已不在自己身上。
她急急地看向那儿,好似要急切地追逐他的眼神射向的地方。
可是他的面前,她的身后,不过是被严加看管的房门。
珍妮总觉他不再像彼时拥她入怀,和她逗趣的柯景政,他平静的外表下,似乎早已掀起滔天的浪,要打翻她孤行的舟。
于是,她突然伸手去抓他带着银色手铐的手。
银色的手铐泛着冰冷的寒光,柯景政因她的动作低头看向那儿,如镜的金属,映出她迫切要寻求安慰的眼神。
如同傲娇的猫儿,为防被伤害毫不掩饰露出的怯。
他愣了良久,回握住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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