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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(2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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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,只是专注自己的事情。

巳时尘阶其实就跪不住了,本身就重伤在身,伤药有限,教主那一脚貌似踹出了内伤,胸口闷闷的疼。

尘阶双手在身侧握了握,勉强维持住身形,只是头又低了些。

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靴子,尘阶定了定神,看徽标,是暗堂的人,他伏下了身子“属下,见过萧兮大人。”除了他们几人,也没有人敢过来了。

萧兮不说话,也没让他起来,只是盯着尘阶早上刚缝好的衣服看,他们以前从未仔细看过尘阶穿的衣服和佩戴的物品,看他光着身子的时候比较多,现在看看才发现,他这身衣服,光外袍他看得见的就有四五处粗陋缝合的针脚,没散架也是奇迹。

头上的发带都掉色了,黑色斑斑驳驳的,联想到刚才去他那翻到的东西,他猛然想起来,他们这四年没有给过尘阶一份例银,衣服也只有暗堂发放的两套,当时他还动了手脚,给发的是庄里杂役都不穿的粗布。

他这几年怎么活的,吃什么,穿什么,用什么,他猛然发现他们几个好像对尘阶的平常一无所知,但明明都在一个院内,却不曾分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。

萧兮沉默不语,尘阶也不敢起来,就那么爬伏着,这个动作,刚好挤压到伤口,额头上爬满了冷汗,好一会萧兮才走,尘阶挣扎着起身,又扯到刚才崩裂凝血在布条上的血,疼的他倒吸凉气。

终于挨过了午时,尘阶起身后腿还是抖的,一瘸一拐的往院里走。

这条路是会路过暗卫饭堂的,尘阶闻到里面的香气,吞了吞口水,眼睫垂了下来,想了一会,还是走了。

暗卫的伙食其实很不错,毕竟霁月山庄并不差钱,但是那对于尘阶来讲有个规定,他不能吃,他要是想吃,就必须付一盘菜的二十倍价钱,尘阶付不起,这四年常常会路过,但他连门槛都踏不进去。

闻过就当做吃过了,尘阶心想。

尘阶回去后就去打水,开始洗昨天的床单和衣物,今天因为罚跪不用做饭,倒也是减了个活。

床单和衣物是上好的蚕丝,不能用木锤敲,只能一点点的搓洗,洗完都申时了,尘阶摸了摸腰间的伤口,感觉有点硬,猛然想起来这衣服昨天浸过血了,到现在还没洗。

怎么办啊,尘阶想,另一件衣服在这次任务里已经被划的补不回来了,一会洗的时候穿什么呢。

虽然这个院子里没有其他人,只有内几人,下人只有在他受罚的时候才来给主子送饭,其他时间都是他做,但是他还是不想赤身裸体的在院子里傻站着。

最后尘阶先洗了外衣,生了火烤干,然后再穿着外衣洗里衣,再烤干,他忙活完了这些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,都已经日暮了。

胃里突然一阵痉挛,尘阶才想起来,自己已经两天多没吃饭了,他迈步像厨房走去。

远处的萧兮皱了皱眉头,他在这看了一天了,才看见尘阶走进厨房,他也不知道明明今天事情很多,他为什么要来看一条对手门派送来的狗,可能是被刺激到了。

他飞身上了楼顶,掀开一块砖,看到尘阶在一个柜子里翻找,拿出一个包袱,摊在桌子上,萧兮看到里面的东西,瞳孔都缩了一下。

三个粗粮窝窝头,一小把野菜。

萧兮以为这是尘阶一顿的量,毕竟尘阶每天的体能消耗很大,这些吃食甚至都有点少。

然后他就看见,尘阶沉默了一会,拿起了一个窝窝头,左右掰了几下,没弄开,拿起来了一把菜刀,劈上去都有叮当的声音,给窝窝头弄成的两半,他又放回去一半,又拿了两颗野菜,仿佛在数家珍一般,妥帖的把剩下的放回柜子里。

尘阶将窝窝头放在一碗水里,等软了之后就用筷子往嘴里扒,吃的真的很香,因为尘阶真的饿了。他拿起那两颗野菜,扯下几瓣烂叶子,剩下的一点点的啃着,品尝着它都滋味,仿佛很好吃一样。

萧兮这次真的沉默了,他认得内个野菜,只长在岳州,而他们上一次去岳州,是一个半月前,而且,这个草,它是苦的,虽有疗伤之效,却无大用。摘了一次野菜吃了一个半月,一顿只能吃半个庄内狗都不吃的窝窝头,而且,这一顿不知道是几天。

尘阶确实很瘦,不至于是骨瘦嶙峋,但是还是比他们几个瘦不少,看上去身影就很单薄,仿佛风一吹就可以倒下。

萧兮被刺激到了,逃一样的走了。

萧兮以轻功隐息为长,被封了内力的尘阶只感觉有一阵风,也没在意,开始收拾碗筷。

尘阶今天有些不对劲,身上疼的厉害,仿佛骨头缝里都有针在扎,早上洗完衣服起身的时候直接爬在了地下,手掌心都蹭掉了块皮,挣扎着又爬了起来。

抬眼便看见一双不染纤尘的雪白锦鞋,尘阶敛下眼睑,俯下身温顺道“见过萧沂大人。”六个人里,只有萧沂偏爱白衣,可能是因为主修医吧,白衣胜雪,尘阶心想。

萧沂也不说话,就那么看着他,他刚从离城的分药堂回来,苍州内些事有萧祁打理,离城的药堂恰巧传来音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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